第 42 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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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 42 章
月黑風高。
屋內只點了一支蠟燭，昏暗的光下，三人的表情陰晴不定。
滿江雪率先開口：“無花，你暗中聯合你母親石觀音，找我的麻煩，應當對現下的狀況有心理準備了吧。”
她聲音中夾雜淡淡笑意，話語並不尖銳。
但無花卻好像被抽了一鞭子！
他長長地嘆息，雙掌合十，神情悲憫：“阿彌陀佛，施主聰敏機警，居然將無花的身世挖得清清楚楚，無花實在甘拜下風。”
心眉冷聲道：“無花，你當真不可救藥！不但破了清規戒律，還與許多無辜女子糾纏，借助誦經祈福之便，行茍且骯臟之事，還有什麽話說？！”
無花含笑，溫柔如佛子：“心眉師叔知道得這樣清楚，想必已經把我的住處掘地三尺，翻個徹底，發現了我的筆記。你瞧著害臊麽？你若不害臊，我便也是學你的了。”
心眉勃然大怒，他沒有想到，無花居然這樣不知羞恥，將種種罪惡醜陋之事，說得文雅動聽。
此人不但沒有良知，連面子都不要了！
心樹按住心眉的臂膀，沈聲道：“不要動怒。怒則心不靜，心不靜則漏洞生，無花正要你動怒，才好瞄準間隙，逃出生天。”
無花頷首微笑：“正是如此。心眉師叔，你一把年紀，怎麽連這樣的道理都不懂？怪不得你武功雖然比心樹住持高，卻一直屈居他之下。”
心樹：“天楓太郎，你已被逐出少林寺，不準再與少林寺扯上關系。”
無花：“主持好生無情，無花一日做和尚，這輩子都是和尚，永永遠遠不敢忘記少林寺的教養之恩，豈能在口中改換稱呼呢？”
滿江雪在一邊看熱鬧，心裏嘆為觀止。
無花這張嘴，真是又毒又利，到如此絕境，居然還要以言辭為刃，攻擊養育了他數年的師長，尋找可趁之機。
可惜，這樣的口舌不留情，在滿江雪看來，不過是垂死掙紮而已。
“你跑得倒是很快，我還以為你會趁機來殺我，都做好了準備，誰知你居然轉頭就跑，逃得這樣果斷。”
滿江雪笑意盈盈，她起初的計劃是叫無花發現她的存在，等無花出手攻擊，便將他直接拿下。
為了避免無花在食物中下毒，滿江雪還特地叮囑過心眉，叫他小心。
誰知無花居然膽子這麽小！
敢打她的小報告給媽媽，不敢自己上來碰她一根指頭。
無花嘆息：“小僧也是惜命的，可惜最終還是落入了滿檀越的陷阱。誰能逃得過美人計？”
滿江雪淡淡道：“你說得好像纖纖故意勾引你，可是遺憾得很，心眉、心樹都已看見了你是如何強求‘何小姐’的……這要多虧你一路上走得足夠慢，不然哪有我們假扮的時間？”
無花本想多磨蹭些時日，以免太早回到少林寺，與滿江雪碰見，卻不料正是這樣的想法，直接叫他墜入了陷阱。
無花：“纖纖容貌平平，怎及滿檀越傾城絕色？若是滿檀越脫了衣服扭一扭，別說當場束手就擒，便是立刻死了，小僧也甘之如飴。”
他說得話已越來越過分，越來越惡心。
滿江雪混不在意，哈哈一樂：“既然如此，不如無花你脫了衣裳，別浪費這一身雪白的皮肉，好好扭一扭，賣個笑，我便放過你一次，如何？”
對她而言，敗者的臟話與狠話，比跪地求饒還好笑！
「玩家的[才智·操縱]困難檢定：2D8=（2、2）=2，完全失敗。」
失敗了啊，好遺憾，她真的很想看無花脫光了扭……
無花見滿江雪對這等侮辱之言居然全然不在乎，一時之間突然懂了，為什麽他看見她，就感覺心中異常焦躁。
他只是在害怕。
害怕一個與世界上所有人都不同的人。
在滿江雪眼中，無花不是一個高貴的人，他只是鞋底上的泥。
對付滿江雪這樣的人，尋常的辦法是全然沒用的，不但沒有用，反而會叫自己成為笑柄。
無花幾乎已想不出任何死裏逃生的法子。
月黑風高，殺人夜。
今夜，是不是無花的死期？
他嘆息道：“我知道，今日我已逃不掉了。與其被捉拿回少林寺，昭告天下，逐出師門，不如現在就死。”
無花微笑喃喃道：“我只能被自己所殺，其他人，誰也不行！”
說著說著，他身子竟已緩緩倒了下去。
蠟燭已經燒到了底，層疊的燭淚之中，無花張溫文俊美的臉已變得鐵青而可怕，呼吸逐漸虛弱。
心樹大驚：“你……你……你這又是何苦？”
滿江雪伸手去探了探他的鼻息與心跳，確實與死人無異。
心眉：“他既然已經死了，就在當地掩埋了吧。雖然他是個無恥的人，但好在最後還有一點自尊心。”
滿江雪望著屍體，嘴角微微勾起，在其他人發現之前又恢覆了平靜：“事情由我而起，也由我來收斂無花的屍體吧。”
「玩家的武學《攝心術》降低一級[游說]等級。」
「玩家的[風采·游說]檢定自動成功。」
心樹點頭：“若能如此，再好不過。天楓太郎的父親已死，母親又……唉，只希望他死後，能夠洗清他犯下的罪。”
對於心樹而言，破了色戒，欺侮良家女子，與石觀音勾結意圖謀害滿江雪，種種錯誤實在難以令人原諒。
哪怕無花不死，他也會被廢去武功，終其一生關在少林寺中念經贖罪，就如同背叛了少林寺的心寵。
可既然無花選擇自盡，便給他一個面子，不公布他的罪孽，讓他以一名少林寺弟子的身份，結束他的人生。
滿江雪是無花的受害人之一，由她處理無花的屍體，無可厚非。
心樹相信，滿江雪絕不會因為私人的喜惡，故意損壞無花的屍體，他感激滿江雪對少林寺罪孽的揭發，讓事情在不那麽嚴重時揭破，總比到了無可挽回的時候再發現好。
“請施主費心了。”心樹雙掌合十，沈靜行禮。
滿江雪微笑點頭回禮。
心樹從袖子裏取出了一部經書，雙手遞向滿江雪：“施主為少林寺耗費心力良多，不知如何回報。這部秘籍是少林寺七部絕密秘籍之一，由老衲做主，請滿檀越一觀。”
滿江雪：“莫非這就是被梅花盜盜取的經書之一？”
心樹：“正是如此。”
看來這次的事情不會給她什麽威望俠義點了，但是能看秘籍也很不錯啊！那可是少林寺的秘籍，一定有特殊的武學效果。
滿江雪心中激動，迫不及待地接過：“好！住持且放心，我以性命起誓，這東西我絕不會給旁人吐露半分。”
她翻開少林寺秘籍，仔細查看。
「玩家的[才智]檢定：1D8=7，完全成功。」
「玩家學會了‘少林獨門點穴大法’，以內力封閉人的各個穴道，旁人難以解穴，只能等待時間到達自動解穴。可運用於戰鬥之中，將對敵人造成不同的特殊效果。」
學會了點穴，滿江雪心滿意足地將秘籍還給了心樹。
“老衲與師弟要回寺內處理無花去世後的各項事宜，便先行一步。”心樹收回秘籍，向滿江雪告別。
等兩人出了門，纖纖才笑盈盈地湊近：“尊主，你看我表現得好不好？”
滿江雪微笑：“很好，非常好。沒有你，我的計劃就落空了。辛苦你了，想要什麽獎勵？”
纖纖被滿江雪誇讚，臉頰浮起一絲暈紅，雙眼亮晶晶的：“只要幫得上尊主的忙，我就很高興了。尊主先前給我的大還丹，我已全部消化，日後若是要用我的地方，隨時叫我呀。”
滿江雪：“這怎麽行？我知道你的衷心，正因為重視，才不想叫你得不到應有的東西。正巧最近我得了兩把峨眉刺，輕巧隱蔽，很適合你，你若喜歡，盡管拿去。”
纖纖雙頰生暈，嬌滴滴地道：“奴家什麽都聽尊主的。”
她親親密密地挽著滿江雪的手臂撒了會兒嬌，瞥一眼地上臉色鐵青，已經沒了氣息的無花：“這禿子怎麽處理？”
滿江雪勾起唇角：“我已想好了法子。”
滿江雪拍了拍手。
門外走進一條昂臧大漢，虬髯滿面，肌肉健碩。他背上背著一個比他人還高的黑色棺材，放下棺木時，地面微微一震，可以想見此物究竟有多麽沈重。
鐵傳甲推開棺材蓋，抱起無花，將他僵硬的身體放了進去。
滿江雪彎腰俯視無花的臉，露出一絲殘忍的微笑。
“你很喜歡裝死，是不是？為了保全自己的名譽，寧可假裝自己死了……既然這麽堅決，那便好好的裝死吧。”
她素白無暇的手按在無花的小腹上，內息一吐，徹底震碎了他的丹田，廢去了他的武功。
無花如真的死了一般，沒有任何動靜。
滿江雪將一只瓶子，放入無花僵硬難以彎曲的手指之間。
“這是我最後的心軟，唉，我可真是個好人呢！”
她手一揮，鐵傳甲合上棺材蓋，用四根手指長的粗釘子，分別釘住了棺木的四個角，徹底封死了棺木。
棺材被深深地埋入地下，滿江雪為無花豎立了一個無字碑。
-
無花醒來時，腹部劇痛無比，渾身一點力氣也沒有。
他使用的是一種東瀛特有的閉氣假死術，假死時整個人毫無知覺，不需要呼吸，心跳極其衰微，體溫降低，幾可以假亂真。
他本以為可以瞞過那三人，卻沒想到，自己睜眼時在棺材中——不錯，是他預料到的；他全身劇痛無比，一點內力也提不起來，竟然被直接廢掉了丹田——這是他做夢也沒有想到的。
很快，他察覺了手心裏的硬物，在黑暗中摸索著打開瓶塞，放在鼻子下聞了聞。
無花精通琴棋書畫，更會醫學毒術，他一聞便知道，裏面放著的必定是見血封喉的毒藥。
……為什麽他手裏會有一瓶毒藥？為什麽他內力被廢？
無花心頭湧上一股極其冰冷的寒意。
他摸索著四周，竭力扭動身體，只能察覺到他正被深埋在地下，而棺材蓋嚴實得可怕，縱然拼盡全力推搡，依然如磐石般穩定，一條縫隙也不漏。
哪怕沒了內力，無花從小挑水站樁，力氣絕不小。
他用力踢踹棺材蓋，又揮拳擊打數下，指關節的血肉都砸爛了，棺材依然一顫不顫——它果真是一口好棺材，一口被釘死的好棺材！
無花粗喘著氣，空氣匱乏，他已感到頭暈目眩。
此時此刻，他終於知道，手中的毒藥為什麽塞給自己了。
滿江雪在告訴他：
要麽選擇自己飲下毒藥，痛痛快快的死……
——要麽選擇窒息饑餓而死！！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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屋內只點了一支蠟燭，昏暗的光下，三人的表情陰晴不定。
滿江雪率先開口：“無花，你暗中聯合你母親石觀音，找我的麻煩，應當對現下的狀況有心理準備了吧。”
她聲音中夾雜淡淡笑意，話語並不尖銳。
但無花卻好像被抽了一鞭子！
他長長地嘆息，雙掌合十，神情悲憫：“阿彌陀佛，施主聰敏機警，居然將無花的身世挖得清清楚楚，無花實在甘拜下風。”
心眉冷聲道：“無花，你當真不可救藥！不但破了清規戒律，還與許多無辜女子糾纏，借助誦經祈福之便，行茍且骯臟之事，還有什麽話說？！”
無花含笑，溫柔如佛子：“心眉師叔知道得這樣清楚，想必已經把我的住處掘地三尺，翻個徹底，發現了我的筆記。你瞧著害臊麽？你若不害臊，我便也是學你的了。”
心眉勃然大怒，他沒有想到，無花居然這樣不知羞恥，將種種罪惡醜陋之事，說得文雅動聽。
此人不但沒有良知，連面子都不要了！
心樹按住心眉的臂膀，沈聲道：“不要動怒。怒則心不靜，心不靜則漏洞生，無花正要你動怒，才好瞄準間隙，逃出生天。”
無花頷首微笑：“正是如此。心眉師叔，你一把年紀，怎麽連這樣的道理都不懂？怪不得你武功雖然比心樹住持高，卻一直屈居他之下。”
心樹：“天楓太郎，你已被逐出少林寺，不準再與少林寺扯上關系。”
無花：“主持好生無情，無花一日做和尚，這輩子都是和尚，永永遠遠不敢忘記少林寺的教養之恩，豈能在口中改換稱呼呢？”
滿江雪在一邊看熱鬧，心裏嘆為觀止。
無花這張嘴，真是又毒又利，到如此絕境，居然還要以言辭為刃，攻擊養育了他數年的師長，尋找可趁之機。
可惜，這樣的口舌不留情，在滿江雪看來，不過是垂死掙紮而已。
“你跑得倒是很快，我還以為你會趁機來殺我，都做好了準備，誰知你居然轉頭就跑，逃得這樣果斷。”
滿江雪笑意盈盈，她起初的計劃是叫無花發現她的存在，等無花出手攻擊，便將他直接拿下。
為了避免無花在食物中下毒，滿江雪還特地叮囑過心眉，叫他小心。
誰知無花居然膽子這麽小！
敢打她的小報告給媽媽，不敢自己上來碰她一根指頭。
無花嘆息：“小僧也是惜命的，可惜最終還是落入了滿檀越的陷阱。誰能逃得過美人計？”
滿江雪淡淡道：“你說得好像纖纖故意勾引你，可是遺憾得很，心眉、心樹都已看見了你是如何強求‘何小姐’的……這要多虧你一路上走得足夠慢，不然哪有我們假扮的時間？”
無花本想多磨蹭些時日，以免太早回到少林寺，與滿江雪碰見，卻不料正是這樣的想法，直接叫他墜入了陷阱。
無花：“纖纖容貌平平，怎及滿檀越傾城絕色？若是滿檀越脫了衣服扭一扭，別說當場束手就擒，便是立刻死了，小僧也甘之如飴。”
他說得話已越來越過分，越來越惡心。
滿江雪混不在意，哈哈一樂：“既然如此，不如無花你脫了衣裳，別浪費這一身雪白的皮肉，好好扭一扭，賣個笑，我便放過你一次，如何？”
對她而言，敗者的臟話與狠話，比跪地求饒還好笑！
「玩家的[才智·操縱]困難檢定：2D8=（2、2）=2，完全失敗。」
失敗了啊，好遺憾，她真的很想看無花脫光了扭……
無花見滿江雪對這等侮辱之言居然全然不在乎，一時之間突然懂了，為什麽他看見她，就感覺心中異常焦躁。
他只是在害怕。
害怕一個與世界上所有人都不同的人。
在滿江雪眼中，無花不是一個高貴的人，他只是鞋底上的泥。
對付滿江雪這樣的人，尋常的辦法是全然沒用的，不但沒有用，反而會叫自己成為笑柄。
無花幾乎已想不出任何死裏逃生的法子。
月黑風高，殺人夜。
今夜，是不是無花的死期？
他嘆息道：“我知道，今日我已逃不掉了。與其被捉拿回少林寺，昭告天下，逐出師門，不如現在就死。”
無花微笑喃喃道：“我只能被自己所殺，其他人，誰也不行！”
說著說著，他身子竟已緩緩倒了下去。
蠟燭已經燒到了底，層疊的燭淚之中，無花張溫文俊美的臉已變得鐵青而可怕，呼吸逐漸虛弱。
心樹大驚：“你……你……你這又是何苦？”
滿江雪伸手去探了探他的鼻息與心跳，確實與死人無異。
心眉：“他既然已經死了，就在當地掩埋了吧。雖然他是個無恥的人，但好在最後還有一點自尊心。”
滿江雪望著屍體，嘴角微微勾起，在其他人發現之前又恢覆了平靜：“事情由我而起，也由我來收斂無花的屍體吧。”
「玩家的武學《攝心術》降低一級[游說]等級。」
「玩家的[風采·游說]檢定自動成功。」
心樹點頭：“若能如此，再好不過。天楓太郎的父親已死，母親又……唉，只希望他死後，能夠洗清他犯下的罪。”
對於心樹而言，破了色戒，欺侮良家女子，與石觀音勾結意圖謀害滿江雪，種種錯誤實在難以令人原諒。
哪怕無花不死，他也會被廢去武功，終其一生關在少林寺中念經贖罪，就如同背叛了少林寺的心寵。
可既然無花選擇自盡，便給他一個面子，不公布他的罪孽，讓他以一名少林寺弟子的身份，結束他的人生。
滿江雪是無花的受害人之一，由她處理無花的屍體，無可厚非。
心樹相信，滿江雪絕不會因為私人的喜惡，故意損壞無花的屍體，他感激滿江雪對少林寺罪孽的揭發，讓事情在不那麽嚴重時揭破，總比到了無可挽回的時候再發現好。
“請施主費心了。”心樹雙掌合十，沈靜行禮。
滿江雪微笑點頭回禮。
心樹從袖子裏取出了一部經書，雙手遞向滿江雪：“施主為少林寺耗費心力良多，不知如何回報。這部秘籍是少林寺七部絕密秘籍之一，由老衲做主，請滿檀越一觀。”
滿江雪：“莫非這就是被梅花盜盜取的經書之一？”
心樹：“正是如此。”
看來這次的事情不會給她什麽威望俠義點了，但是能看秘籍也很不錯啊！那可是少林寺的秘籍，一定有特殊的武學效果。
滿江雪心中激動，迫不及待地接過：“好！住持且放心，我以性命起誓，這東西我絕不會給旁人吐露半分。”
她翻開少林寺秘籍，仔細查看。
「玩家的[才智]檢定：1D8=7，完全成功。」
「玩家學會了‘少林獨門點穴大法’，以內力封閉人的各個穴道，旁人難以解穴，只能等待時間到達自動解穴。可運用於戰鬥之中，將對敵人造成不同的特殊效果。」
學會了點穴，滿江雪心滿意足地將秘籍還給了心樹。
“老衲與師弟要回寺內處理無花去世後的各項事宜，便先行一步。”心樹收回秘籍，向滿江雪告別。
等兩人出了門，纖纖才笑盈盈地湊近：“尊主，你看我表現得好不好？”
滿江雪微笑：“很好，非常好。沒有你，我的計劃就落空了。辛苦你了，想要什麽獎勵？”
纖纖被滿江雪誇讚，臉頰浮起一絲暈紅，雙眼亮晶晶的：“只要幫得上尊主的忙，我就很高興了。尊主先前給我的大還丹，我已全部消化，日後若是要用我的地方，隨時叫我呀。”
滿江雪：“這怎麽行？我知道你的衷心，正因為重視，才不想叫你得不到應有的東西。正巧最近我得了兩把峨眉刺，輕巧隱蔽，很適合你，你若喜歡，盡管拿去。”
纖纖雙頰生暈，嬌滴滴地道：“奴家什麽都聽尊主的。”
她親親密密地挽著滿江雪的手臂撒了會兒嬌，瞥一眼地上臉色鐵青，已經沒了氣息的無花：“這禿子怎麽處理？”
滿江雪勾起唇角：“我已想好了法子。”
滿江雪拍了拍手。
門外走進一條昂臧大漢，虬髯滿面，肌肉健碩。他背上背著一個比他人還高的黑色棺材，放下棺木時，地面微微一震，可以想見此物究竟有多麽沈重。
鐵傳甲推開棺材蓋，抱起無花，將他僵硬的身體放了進去。
滿江雪彎腰俯視無花的臉，露出一絲殘忍的微笑。
“你很喜歡裝死，是不是？為了保全自己的名譽，寧可假裝自己死了……既然這麽堅決，那便好好的裝死吧。”
她素白無暇的手按在無花的小腹上，內息一吐，徹底震碎了他的丹田，廢去了他的武功。
無花如真的死了一般，沒有任何動靜。
滿江雪將一只瓶子，放入無花僵硬難以彎曲的手指之間。
“這是我最後的心軟，唉，我可真是個好人呢！”
她手一揮，鐵傳甲合上棺材蓋，用四根手指長的粗釘子，分別釘住了棺木的四個角，徹底封死了棺木。
棺材被深深地埋入地下，滿江雪為無花豎立了一個無字碑。
-
無花醒來時，腹部劇痛無比，渾身一點力氣也沒有。
他使用的是一種東瀛特有的閉氣假死術，假死時整個人毫無知覺，不需要呼吸，心跳極其衰微，體溫降低，幾可以假亂真。
他本以為可以瞞過那三人，卻沒想到，自己睜眼時在棺材中——不錯，是他預料到的；他全身劇痛無比，一點內力也提不起來，竟然被直接廢掉了丹田——這是他做夢也沒有想到的。
很快，他察覺了手心裏的硬物，在黑暗中摸索著打開瓶塞，放在鼻子下聞了聞。
無花精通琴棋書畫，更會醫學毒術，他一聞便知道，裏面放著的必定是見血封喉的毒藥。
……為什麽他手裏會有一瓶毒藥？為什麽他內力被廢？
無花心頭湧上一股極其冰冷的寒意。
他摸索著四周，竭力扭動身體，只能察覺到他正被深埋在地下，而棺材蓋嚴實得可怕，縱然拼盡全力推搡，依然如磐石般穩定，一條縫隙也不漏。
哪怕沒了內力，無花從小挑水站樁，力氣絕不小。
他用力踢踹棺材蓋，又揮拳擊打數下，指關節的血肉都砸爛了，棺材依然一顫不顫——它果真是一口好棺材，一口被釘死的好棺材！
無花粗喘著氣，空氣匱乏，他已感到頭暈目眩。
此時此刻，他終於知道，手中的毒藥為什麽塞給自己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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